WHITE HOUSE,直译就是“白房子”,但翻译讲求信达雅,故译作“白宫”。白宫、白宫,把这两个字放在嘴里嚼两遍,我读出了语言的韵味,但觉得少了平等的思想,有着太强的等级观念。
“白房子”与“白宫”代表着截然不同的理解视角。在我看来,一个“宫”字,体现了译者“总统怎么能住在普通‘白房子’里呢?他应该在‘宫(殿)’里住着啊!”的想法。但美国人对“白宫”的提法很可能并不感冒。总统是什么?在美国人眼里,他不是皇帝,不需要住在“宫(殿)”里,换言之,如果住在“宫(殿)”里,那不就成皇帝了?美国人得意的事情很多,其中重要的一条是“美国从来没有过皇帝”。可见,译者本身对当地文化并不了解,或者就算了解,但也无法抛下自己心中的“等级观念”。
这样翻译“过度”的例子还有很多。像car,无非就是个“小”汽车(当然也可能挺大),但我们翻译成“轿车”。一个“轿”字,显然来源于“轿子”这个词。在中国的过去,轿子里坐的是“人上人”,抬轿子的是“人下人”,这个“轿”字也表现出一种等级观念。
另外,像make a speech,无非就是发言而已,不论对象。但在我们部分人的“语言体系”中,使用的辞藻是要视对象而定的:如果对象是一般的下属或公众,那就是“发言”,但对象若是领导,那就是“讲话”,或“做报告”,或“做指示”。领导怎么能发言呢?领导要“讲话”啊,要“做指示”啊!曾经有个单位的处长主持一个会议,他的上级某某局长也参加了这个会议,会议即将结束时,处长本来想说,下面请某某局长“讲话”,结果一走神,说成了请某某局长“发言”了,一石激起千层浪,听众席上议论纷纷,局长也不高兴,会后很长时间提起此事,局长仍然耿耿于怀。关键在于,普通下属也是把这个“发言”作为负面典型当谈资的。